【走进暑期学校】院所参观跟踪记(二)——参观中科院国家天文台兴隆观测站

  • 创建于 2012-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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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科院国家天文台郝台长向同学解答问题
中科院国家天文台郝台长向同学解答问题
中科院国家天文台兴隆观测站景
中科院国家天文台兴隆观测站景
中科院国家天文台陈老师为同学讲授LAMOST望远镜原理及结构
中科院国家天文台陈老师为同学讲授LAMOST望远镜原理及结构

7月18日,是2012年全国大学生物理学科夏令营的第四天,转眼夏令营也已过半。今天也是院所参观日程的第二天,和众多营员一样,这一天的日程也是记者最为期待的一天——参观中科院国家天文台。据《参观国家天文台营员名单》显示,今天大概有40余名同学选择了天文台参观的行程,参观人数占据了本届物理学科人数的三分之一之多。除了有意向报考天文台的同学外,大多数同学选择天文台作为参观的理由和记者一样:“对神秘宇宙环抱着好奇与幻想”。

国家天文台的前身是成立于1958年北京天文台,由2001年4月被批准成立为国家天文台。国家天文台由总部及云南天文台、南京天文光学技术研究所、新疆天文台和长春人造卫星观测站等单位组成。今天的日程安排主要是早晨参观位于中科院奥运村园区的国家天文台,然后驱车前往天文台近京的一个重要观测基地——兴隆观测基地。

“了解我们在宇宙中的角色”

一大早同学们便搭车前往了位于中科院奥运园区的国家天文台,在国家天文台6层报告厅,副台长郝晋新为同学们作了题为《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的报告,主要介绍了中科院国家天文台的基本情况、天文台主要承担的包括“探月工程”在内的国家重大战略计划任务、天文望远镜的技术前沿以及天文研究的前沿知识等内容。郝台长真诚欢迎同学们投身天文事业,“天文学孕育着很大的基于,我们是对青年人才渴求的时代,希望在座有志青年和我们一起推动天文学的发展”。精彩的演讲赢得同学们的掌声,同学们也积极发问,与郝台长一同交流,郝台长也针对同学们提出的疑问一一进行解答。

报告会后,记者采访到了天文台负责招生工作的杜老师,杜老师说之前招收到一个学生,家里人极力反对其学习天文,“我们与他们家人沟通,学生自己也努力和家人交流,终于说服了家人,可以继续学习天文学了”。

确实,天文学这样的基础学科面临社会的不理解,在中国天文学这样的困境也许更加突出。天文台郝台长向记者介绍了国内外天文学的教育情况:“国际上排名前一百的一流大学有90%都有天文专业,要么是独立的天文系,要么是天文与物理合在一起的,而我们国家以往只有4所高校有天文系(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南京大学、中国科技大学),今年厦门大学批准成立新的天文系,据说可以招收天文本科生,有天文系的大学发展到5所。大概只有十几所高校有天文学研究的专业,不招本科生只招一点硕士博士生,这跟国际上有巨大差距。”郝台长还分析了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公众对于天文事业也不大理解,天文和我们吃饭穿衣没有多大关系,只要有很少几个人研究就行了,不需要有发展”,教育的欠发达以及公众态度的不理解造成我天文学在我们国家是一个弱势学科,“长期以来天文台包括天文学的发展受到人才的限制,从事天文教育和科学普及的人太少”。

实则上这样的情况不只是天文学的尴尬,也是其他一些理论学科的尴尬。实用主义,功利主义填满了公众的思维,价值的衡量标准被实用性绑架,理论学科难以获得公众的理解与支持。“天文是一门宇宙观世界观的科学,让人树立正确的宇宙观、世界观”,郝台长话语至此显得有些激动,“现在信息发达了,感觉世界的信息我们基本可以穷尽了,我们从事天文教育意义的所在,也是人精神追求的一部分,现代人不仅吃饭穿衣,就自然而然想地球外面的事情。人更多是精神动物,想知道我们身边发生的事情、我们国家和世界发生的事,扩展来说还需要了解我们在宇宙中的角色,这就是我们从事天文教育意义的所在”。所以,郝台长建议:“我们国家应该在大学,甚至在中学就应该开设至少一个公共选修课,让同学有机会理解我们的宇宙世界。”

由于时间匆忙,记者没能就更多细节问题向郝台长请教,在电梯里,郝台长询问得知记者就学的专业是科学传播之时,郝台长语重心长地说:“实际上这个专业很重要!”霎时,又一次彻悟了公众与科学间的鸿沟,科学传播者任重而道远。

美妙的观测站

带着采访后的思索坐上了前往国家天文台兴隆观测基地的班车。早上起得早,听完了杜老师关于招生的介绍全车同学也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到了吧,快到了吧!”

大约两个小时过后,记者被周围同学的兴奋的窃窃私语叫醒,朝着车窗一看,对面山顶上白色的穹顶建筑加上一个倾斜的类似圆柱型的建筑,大概知道了目的地到了。与山脚下的稀疏的村落建筑相比,山顶的建筑风格别具一格。很快汽车从公路上左转到了山上的小道,道路一下子狭窄许多,估计只容得下我们行驶的一辆大巴车,要是此时山上下来一辆差不多大小的车子,那只能“不是你进就是我退了”。道路两边的树木又高又密,汽车转弯的时候,树枝摩擦着车体啪啪作响。又行进了十多分钟算是抵达了山顶,据说当时建站考察的科学家程茂兰先生可是骑着毛驴上的山,真是不容易。

山顶是平台,海拔大概960米,和庐山的地貌一样,山体是陡的,而山顶是平的,也是天文台选于此山头的原因。营员大军马上奔赴食堂,开始填饱肚子,准备下午的参观活动。

菜不算丰盛,但是从热汤到凉菜一应俱全,还准备了白馒头,一些山东来的同学算是乐乎了。观测站食堂工作站的龚师傅介绍,他们昨天从据观测站17公里的采购点拉回来事物,“我们准备这顿饭得提前一天拉食品,不然来不及呢,得从早上6点多就开始准备,一直到现在”,龚师傅操着东北口音继续讲,“你们这人数不多,明天我们还得接待100多人哩”!
    速战速决,吃完饭立即奔赴了报告厅,观测站工作的范舟老师为同学们介绍了兴隆观测基地的基本情况。兴隆观测站离北京市区直线距离110公里,选择此地作为观测站的原因除了上文提到的山高山顶平的原因外,还在于观测点云量分不少、夜天光条件好、远离城市灯光。观测站共有9架望远镜,包括郭守敬望远镜、2.16米光学望远镜、1.26米红外望远镜、 100厘米望远镜、60/90厘米施密特望远镜、85厘米反射望远镜、80厘米反射望远镜、60厘米反射望远镜、50厘米望远镜。而我们今天要参观的是郭守敬望远镜和2.16米望远镜。

带领我们组参观的是天文台工作的陈颖为老师。首先参观了2.16米望远镜,它是目前我们国家口径第二大的通用望远镜。陈老师为同学详细介绍了2.16米通用望远镜的历史和工作原理。愧于自己的无知,原先一直以为天文学家观测天象是站在望远镜下面对着天空看,这次参观才知道,技术的发展早已把记者所了解的知识远远甩在了身后。“现在都是电脑操控”,陈老师笑着说,“只用在软件上属于要观测位置的坐标,望远镜就会自动准确定位,搜集数据和图像。整个观测台都是全自动化”。

“通用望远镜观测到星体的位置和亮度,这是不够的,我们要把星光色彩成光谱,通过光谱的信息来了解星体的元素、温度、运动情况等等”,所以,记者了解到接下来要参观的郭守敬望远镜就是一台专业的光谱望远镜。郭守敬望远镜,也叫做LAMOST,全名就比较复杂了,叫做大天区面积多目标光纤光谱天文望远镜,是世界领先的光谱望远镜,一次可以拍4000颗星光的光谱。陈老师兴致勃勃给介绍望远镜的工作原理,这台望远镜就是装在山脚下看到的那栋白色建筑里面。建筑外围已经算得上很美了,到了里面那才算得上是神奇。科学技术成果的壮观一下子震慑了自己,发现在伟大先进技术面前的自己愧于渺小,中国自古对天空美妙的遐想终于在这里被实现,确实是美妙的感觉,难以名状,第一次发现,星空原来可以离自己那么近,只是少了亲自体验的机会。

再见,星空!

    参观时间飞逝,很遗憾没有参观到其他的望远镜,陈老师也表示遗憾“要是你们在这里过夜,还能用相机拍到星空,可以去公共天文台观测,我们有机会聊得更多了。”

下山途中,记者和陈老师聊到了自己从事天文科普工作的难点,“第一,专业术语比较难说,我会比较避免用专业术语和同学们交流,试图用简明的语言让同学们了解,第二,希望每次来的同一个参观团队成员水平差不多”,陈老师谈到了前不久的一个例子,“我接待了一批学生,有初中生也有小学生,在讲2.16米望远镜的时候,小学生听不懂,就在旁边闹。所以,水平层次不一样,我也比较难讲,效果也比较差”。

陈老师送我们坐上了大巴,说自己每次得在这边呆上15天左右,明天还得接待很多人。看到其对天文事业的这份热情,记者再次受到了触动。

带着没有观赏星空那份美丽的遗憾,乘车离开了兴隆观测站。